第二名的蓝风筝终究断了线,晃晃悠悠的向远处飘落。孩子们一拥而上,急急忙忙地要追上它。
“哈桑!”阿米尔牵着自己夺魁的风筝线,望着奋力奔跑着追风筝的男孩,“把它带回来。”
那男孩便回头看他:“为你,千千万万遍。”
这一幕,来自依据卡勒德·胡塞尼的著作改编的电影《追风筝的人》。
阿米尔和哈桑是一对挚友。阿米尔的父亲是阿富汗喀布尔城的富商,哈桑则是仆人的儿子。他们一起出生,一起长大。文中是这样描写这份友谊的:“我说的第一个词,是‘爸爸’,而哈桑的第一个词,是‘阿米尔’,我的名字。”寥寥数语,足以可见哈桑那对阿米尔诚挚而毫无保留的情谊。
“我宁愿吃泥巴也不会骗你。”哈桑说。
“你真的会这么做?” “做什么?”
“我要你吃泥巴,你就吃。”
“如果你要我这么做,我就吃。”哈桑看着面前的阿米尔,微微停顿,“但你真的会要求我吃泥巴吗?”
“别傻了,”阿米尔挤出微笑,“你知道我不会的。”
可阿米尔嫉妒着哈桑。
他是个胆小的孩子,父亲时常对这样性格的他颇有微词。被欺负时,都由哈桑为他赶走那些坏男孩。哈桑机敏而勇敢,与他截然相反,深受父亲喜爱。父亲说:“哈桑就在这里,哪儿也不去,他永远是我们的家人。”阿米尔渴望着父爱,渴望父亲的夸赞。但他却只能看到父亲对哈桑的偏爱。
阿米尔是斗风筝的好手,他打定主意,要在风筝比赛中拿到第一,要父亲好好夸夸他。当地的风筝比赛传统是用自己的风筝线割断其他所有风筝,再追到落下的第二名的风筝,这样的魁首便十分荣耀。
哈桑是那个为他追风筝的人,一遍又一遍,千千万万遍。
他顺着哈桑追风筝的路去找哈桑,却撞见哈桑正在被欺辱。哈桑为他追到了那只蓝风筝,回来的路上被那些坏男孩拦下。他们逼迫哈桑交出蓝风筝。哈桑无论如何也不肯,但仅一个人如何与那些人抗争,哈桑终究被压倒在地上,承受着那些极端恶意的屈辱。
阿米尔蜷缩在角落里,看见了哈桑。哈桑倒在地上,也看见了阿米尔。
他终究不敢露面,不敢去救他的挚友哈桑。他蹲在墙角,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在心里碎裂了。那件事以后,阿米尔一见到哈桑,便被洪水般的负罪感包裹着,他愣愣地想:或许他不再见到哈桑,便不会如此愧疚了。
于是阿米尔再次伤害了哈桑。他在自己十三岁的生日上,陷害哈桑偷窃了自己的生日礼物,胁迫父亲将哈桑送走。哈桑低着头,竟认了罪名,要离开这个家。阿米尔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伤心的模样。他的父亲仿佛在一瞬间苍老,近乎绝望着哀求哈桑不要离开。但哈桑仍旧走了。
后来,阿富汗发生战争,阿米尔跟随父亲移居至美国。他未来的日子顺风顺水,成为知名作家,娶了恩爱的妻子。而哈桑在阿米尔父子离开后回到喀布尔城,为阿米尔守住那栋老房子。但哈桑却在塔利班强行占领这里后,被塔利班杀害。
身患绝症的故人打电话给阿米尔,让他回喀布尔带回哈桑的遗孤,为他指了一条“重新成为好人”的路。他本不愿回去。故人只好告诉他,哈桑其实是他父亲的私生子。
“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,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,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。”那一刻他终于理解了父亲过去对哈桑深入血液的情感,他也终于知道哈桑为他失去了多少。友情,亲情,尊严,乃至生命。
他孤身回到喀布尔,去解救哈桑的儿子索拉博。或许是宿命的戏谑,索拉博被塔利班带走,而头目正是当年那个欺辱哈桑的坏男孩们的领头。头目嘲弄着阿米尔,许诺他可以带走索拉博,但需要付出代价。阿米尔答应了,他在头目的毒打下近乎丧命。
数十年前,哈桑挡在阿米尔身前,拿起弹弓指向坏男孩们,吓唬着那头目:“小心变成独眼龙!”
数十年后,索拉博拿起弹弓射中了头目的左眼,救下阿米尔。在头目的哀嚎声中,他们趁乱逃走了。
阿米尔将索拉博带回了自己居住的美国,收养了这个孩子。
他带他去放风筝。当风筝晃晃悠悠地向远处飘落时,他俯身去看索拉博:“你想我去把它带回来吗?”他看着他,他渴望他点头。
风中,阿米尔听见自己说:“为你,千千万万遍。”
他以成人的身躯加入孩子们奔跑的队伍里,奔跑的样子却像个孩子。(唐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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